炸小肉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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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别人谈恋爱送花，教授谈恋爱送学位。

云雨后，砂金靠在维里塔斯身上，手脚懒怠得连动也不想动，任由满足的余韵在骨血中逐渐荡漾开来。

几天前，维里塔斯说要给自己放个假，砂金二话不说便推掉了工作，拉着他来到了贝洛伯格。

贝洛伯格下层区的一个小旅馆里，床吱呀吱呀地响了三天，木质的床腿裂纹更深了。

“我说的休息是指在家里呆两天。”

“我明白，可是听着火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左碍何尝不是一次难以忘怀的体验？”

茨冈尼亚人热衷于流浪的浪漫，砂金也不可避免地继承了这种气质。在X事方面，维里塔斯发现砂金沉醉的近乎疯狂，还不断尝试从无名小报上看来的任何能增添晴趣的方法，好像只有通过不断左碍才能切身感觉到他们是实实在在的一对恋人。

维里塔斯低头口勿着砂金的发顶，像把所有的爱惜都倾泻在他身上一样。这个动作在动物界，是强者将弱者纳入麾下保护起来的意思。虽然维里塔斯从不认为在感情方面有强弱之分，但他很享受承担起给予事后关怀的责任。

左碍不是在高朝后就草草结束。

砂金爱惨了维里塔斯的细心，懒洋洋地看着他拉起自己的手细细啄口勿。炉灶里雪松木的气味削减了旅途漂泊的疲劳，将寒冷与寂寥都挡在了房门外。

“能给我讲讲你的身世吗？”

维里塔斯将砂金的头发别在耳后，以便更清楚地看见略微湿润的跳动的睫毛。

“现在？”砂金假装为难，心虚的扣上维里塔斯的手，“事后的一般流程难道不是聊一下对未来的憧憬？比如婚前协议里面要不要写上不信任条款？”

维里塔斯有私心，这会儿正是砂金最放松的时候。他想知道砂金真正的故事，而不是用花言巧语包装出的轻描淡写，或是利用自己的同情心成为谈判时的筹码。

“好吧好吧，你想听我就讲给你听。”砂金伸了一个懒腰，“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我可不想以后左碍还穿插着童年的回忆。”

两人走进了一家酒馆。酒馆里多的是来喝酒的矿工，贝洛伯格的一点热度全都化在了嘈杂的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里。

一切都和维里塔斯预想中的一样，没有花言巧语，也没有闪烁其辞。砂金只是在讲自己的故事，维里塔斯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接受火刑的折磨。

末了，维里塔斯抱住砂金颤抖的肩膀，口勿住了颈侧的纹身。

休假结束后，维里塔斯向大学递交了读博申请，里面有一则附言：

“一直以来，我都关心着人类共同的苦境。我看见了石纹症像一个狂妄自大的魔鬼，用残酷和卑鄙的手段玩弄人们的躯体。它没有灵魂，所以意图吞噬人们的生命和青春。心理的病痛暂且能隐匿，但是器官的毁坏却是肉眼可见的。

“我还看见了人们供奉神灵的愚昧。他们坚信天才是星神的代理人，天才的出现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赐。因而那些有点资质的学者们束缚了自己的手脚，狂热地信仰着，将误差归结于智力贫乏，逐渐懒于思考和钻研，差距越大越是加重了愚昧的迷信。信仰或许曾是文明的开始，但绝对不是科学的终点。

“我以庸人之力解决困境，纠正自然的缺陷，填补庸人通往天才道路的空缺。基于这样的关心，我很满意自己取得的成就并将在此方向一直开拓下去。但是在听到了砂金的叙述后，我发现自己的‘关心’过于庞大，只着眼于全人类的存续，而超过了一个种族生死的界限。

“茨冈尼亚人的历史是一次惨绝人寰的暴行记录。砂金的坦白也许是在提醒我，是时候将目光转向人类本身，去关心社会中的疾病。我知道这样的反思和改变无疑在挑战我自己的恒心，很难不说是我对砂金的爱产生了影响。‘爱情体现愚人的聪明和聪明人的愚蠢’，我既然自称庸人，那么源自于爱的更改何尝不是聪明的体现？

“这些天我阅读了社会学相关文献，发现对人的研究比我想象中更困难。有的学者把人当作整体，字字句句都在表达着对构建秩序的荒谬空想。我深知在研究时不能把人看作消极的产物，否则就会再次陷入茨冈尼亚人的灾难。

"经过反复思考后，我认为法学符合我对研究社会的初衷，原因在申请书中已列出，在此不做赘述。”